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Wysłany: Sob 3:53, 26 Lut 2011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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花样年华,此去经年
(一)
五月。清晨。
从衣柜里翻出那条红裙子,轻盈地套上。抚着那缎面的质地,冰凉丝滑。胸和臀包裹得恰到好处。三年的光阴竟没有褪色,亦没有褶皱。一如往昔般的靓丽。
呵……三年了。仍依稀记起三年前的那个黄昏,从梅林一村家乐福楼下的一排精品店里淘到这条红裙子,我在试衣镜前旋转起火红的裙袂,坐在一旁你的眼睛里,立即燃起了惊艳的火苗。你的欣赏,让我毫不犹豫地将其拥有。
三年后的今日,裙摆飞扬依旧,伊人容颜依旧,高耸的双峰依旧,然而流年转逝,物是人非。留于我的,只是一声叹息……
(二)
独处的习惯,尚在念中学的时候,就能寻到根源。
每天放学之后的这段时光,便是我一个人的自由天堂。骑着单车,并不急着回家,而是绕穿大街小巷尝试着走不同的路线,看看夕阳,逛逛小店,沉浸在浓郁的市井气息中。
淘书的志趣就是那时起培养的。我喜欢去那种不起眼的小书店,在不惹人注意的角落里寻自己想找的书。
《世纪贵族》、《半夜别开窗》、《自由女神俱乐部》等全是那时候淘到的精品。所谓经典我看的不多,读的都是杂书,因而长出现在这么个歪瓜劣枣。一笑。
一九九四年,我在汉口赵家条的一个书摊上看到那本《一封陌生女人的来信》。也许你会首先想到知名艺人徐静蕾,也许你看过故事发生在上海的同名电影。而在十三年前的那个下午,这本面上浮有微尘的薄本,并不知它的名气,单纯因为标题的吸引被我拾了回去,于是记住了这个奥地利作家斯蒂芬?茨威格。
书比电影好看,文字细腻如斯,暗恋的心幽怨绵长。我以一个十几岁女孩的微薄理解,读出了“男人一夜,女人一生”的终极命运。
(三)
曾经一度很喜欢听童声合唱,《虫儿飞》。
还记得和你躺在海边的帐篷里,一人耳朵里塞个耳机,听的就是这首《虫儿飞》。明亮的月光,黑暗的身影,我在你的眼瞳里看到了自己的模样……
轻扬的调子,柔婉的旋律,温暖的歌词,堪称绝美!在你我耳边,跳起了旋舞芭蕾:
黑黑的天空低垂,亮亮的繁星相随。
虫儿飞虫儿飞,你在思念谁。
天上的星星流泪,地上的玫瑰枯萎。
冷风吹冷风吹,只要有你陪。
……
音乐将我们浸在水里,我依然触摸到了你蓝色的眼泪。
(四)
提及巧克力,可否挑起你幸福和甜蜜的味蕾?
我曾做过许多不同类型的工作,其中包括商场推销员。18岁那年的寒假,我在武汉广场一楼促销申丰巧克力。
申丰是个不知名的杂牌,没做广告,没什么渊源,更不似德芙、金蒂那么深入人心,根深蒂固。好卖的也不用推销了是不?
于是我下足功夫,深入了解货品名称和性能,上网查找相关资料。赶上2月14日情人节那天,记忆很清晰,有一个三十左右的男人经过我的摊位,欲离去。我叫住他。
先生,请留步。今天是情人节,您看看申丰巧克力新推出的一款“只给最爱的人”。黑巧克力,既可以使人体血液中抗氧化剂活性增强,扩张血管,而且,苦中留甜的味道,高雅大气的外观,非常贴合您的气质……
他,用一种十分玩味的眼神,笑着看我。然后买下最贵的一盒,送给了我。
很多年以后,我在想,这可否算作我的第一份情人节礼物?
(五)
上天涯之前,我一直都在榕树下厮混。
那时候,开了个论坛,叫“幽幽谷”。因为我有另一个网名,叫幽谷百合。
论坛跟博客不同,没写几篇美文,倒是跟一帮朋友天南海北地瞎扯胡侃。在坛子里,我认识了上海女孩澜静,重庆男孩叶风,后来他们俩合开了个论坛叫“叶澜风静”,再后来他们俩就恋上了。
在网络上,这样的恋情似乎司空见惯。我有个好朋友在澳大利亚留学,玩一网络游戏“精灵”,喜欢上一个杭州男孩。于是瞒着父母从澳洲飞了十几小时到上海,再转车去杭州见他……
距离产生美。因为不容易,因为很难得,因为等不到,所有会意的甜美和暗自的神伤,都成为心中迫不及待的念想。陷入爱情里的人,都是傻瓜。
就像你,就像我,也像他。
(六)
想到你曾经问过我:畅,你想我送你什么生日礼物?
我说,送我一个小浣熊吧,或者一只大大的沙皮狗。
嘿嘿!小浣熊笨笨的,沙皮狗丑丑的,我就是喜欢这样丑丑笨笨的娃娃。因为怀里抱着它们,才会有强烈的安全感。它们不漂亮,但我太害怕失去,我宁可退而求其次。
我想说,我内心潜伏着深深的自卑。可你对我说,我根本没有自卑的理由。诚然,所有的窒息感都是自己给的,我所不习惯的只是太过明白的压力。
我就是这么个不合时宜的人,不看经典,不追潮流,不爱帅哥。淡淡地,静静地,孤独地活在这世上,像个心有顽疾的孩子。
张爱玲说,有时候觉得自己就像一座孤岛。
孤岛跟任何内陆都互不接壤,茫茫四周是浩淼无际的深海……
是谁把我丢在了这座孤岛?
(七)
喜欢张爱玲,她文字精致里的迷惘。喜欢三毛,她文字轻逸里的潇洒。喜欢读古龙不喜欢看金庸。喜欢《呼啸山庄》,不喜欢《茶花女》。喜欢《围城》,不喜欢《家春秋》。喜欢听蔡琴,不喜欢听梅艳芳。喜欢喝冻的酸奶,不喜欢红枣莲子汤。喜欢周芷若,不喜欢赵敏。
看书,听歌,吃东西,与人相处,我都是这样,爱就爱到骨子里,厌恶的就冷然丢弃,再多看一眼也是没有。
三毛小时候的理想是收破烂,在一堆残破的垃圾中找寻自己眼中的珍宝。我小时候最感兴趣的就是广告创意。看电视,听广播,走大街,无时无刻不在留意各具新意的广告词。比如,一家拉面馆叫“面对面”,一语双关。理发店一家叫“丝情发意”,另一家叫“一丝不苟”,还有一家叫“顶头尚丝”。君子兰酒轩门口的题词为:高的是品格,低的是价格,永远不变的是我们的君子风格。心缘咖啡厅的窗幔上写着几条歪斜的字迹:一个人品的是心情,两个人品的是爱情,一群人品的是友情,心缘咖啡厅永远等待您的钟情……
毕业后,我曾在一家广告公司上了一个月班。因为一件事情一些原因,我离开了,也退出了这个行业。如果不是这样,人生也许会改写。生活原本有无数种可能。
(八)
就在最近,发现记忆力有了衰退的迹象。有时候凌晨醒来想到头疼都无法记得前一天自己做了什么。又是多么懒惰的人。忽然好害怕失去回忆,能想起的我要记录下来。
这篇有关回忆的文字写了好几天。思绪很混沌,下笔很艰涩。写写停停,停停写写,似乎永远也写不完,写不完的回忆。
天上人间,恍惚间有一些已经丢掉了。
记下的,只是些时光流年的碎片。是谁说的,灯笼易碎,恩宠难回。要记住一切只是为了再现当时的月光,尽管花开花落,一地清辉。
(九)
花样年华,此去经年。以此纪念这个盛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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